陈煜是不会说扎心话的人,他总是温暖的照顾每个人的情绪,既然霍睿扬想听夸赞,他就夸一句吧:
“你一点不老,很帅。”
霍睿扬看着他,一看你就说的不是真心话,板着脸严肃的说:
“今晚开始训练。”
“今天不行,明天要比赛选主唱,我有很多事要忙。”
陈煜赶紧拒绝,好家伙这怎么夸还夸出错了?
霍睿扬对他那是魔鬼训练,能把人练断气,每次从特战队回来,都累的爬不上床。
好不容易休息四天,霍睿扬一来就给自己上套,早知道不夸他了,也不借给他刮胡刀。
“选主唱?夏安然不是主唱吗?为什么还选?”
霍睿扬已经迈步往外走了,听到陈煜的话又转过身,眉头紧锁,怎么回事?又有人排挤夏安然?
团里的事,陈煜不想跟霍睿扬说,就说:
“正规流程,反正是金子就会发光,夏安然能考上第一次,就能考上第二次,增加点经验也是好的。”
霍睿扬锐利的视线直看进陈煜眼睛里,沉声问:
“是有人告黑状了?”
陈煜见瞒不住,只得说:
“倒也不是告黑状,之前比赛因为周团长的原因,真正有实力的演员都没上场,这次她们提出意见,想公平比一次,输了也服气。”
因为夏安然是袁老师的徒弟,有人提出意见,她就不能徇私,只能再举行一次比赛。
否则就会被人认为她要走周团长老路子,夏安然明明靠实力上去的,也会被人议论是走后门上去的。
所以,重新比赛让那几个人心服口服,这样才能服众。
霍睿扬沉着脸,知道这次比赛不可避免,不然袁团长就有徇私的嫌疑,夏安然也会被人非议。
听陈煜的意思,那几位实力很强,霍睿扬担心夏安然要是输了比赛,会难过!
想到刚才她打电话时满脸泪水,好像有说不尽的委屈的样子,他的心就揪在一起。
不行,他得去看看......
霍睿扬大踏步离开陈煜的宿舍,陈煜等他走了才长出一口气。
霍睿扬一言不发沉着脸的样子是真吓人,屋里的气温都低了八度,大夏天的都觉得冷飕飕。
陈煜想到前几天接到的电话,省军区的首长为什么问霍睿扬和夏安然分手的事?
他俩又和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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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睿扬离开陈煜宿舍,快步往办公室走,一路上他走的很急,眼前都是夏安然默默流泪的模样,他走的更快了。
夏安然跟爸爸通完电话从办公室里出来,心里还想着刚才的电话。
爸说过十一要和妈一起来滨城看她,这么快就和她们见面,夏安然担心被发现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
就这么满怀心事也没发现霍睿扬来了,直到有一道阴影把她挡住,她才抬头,视线直接撞进霍睿扬漆黑深邃的眼睛里,发现他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在担心她?又好像是在心疼?
夏安然一直没打电话问过,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担心,怕自己作证也不能洗脱霍睿扬的冤枉。
看到他站在自己面前,她彻底放心了,大方的跟他打招呼:
“霍团长,您回来了。”
“嗯。”
“我来感谢你帮我作证。”
霍睿扬看着她的眼睛说,她的眼睛里带着笑意,但没有其他情绪,很平淡,就像对陌生人的友善,完全没有以前看到他时候的炙热和迷恋。
可这不是曾经他最希望的吗?
现在她放下了,他为什么会失落,为什么因为她一句嫌弃自己老,就跑去刮胡子?
霍睿扬心里乱成一团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安然?
事情结束后王部长告诉他,要是没有夏安然保存的那封悔过书,谁也帮不了他。
王部长的话还在耳边:
“退婚是你对不起夏安然,人家还不计前嫌来给你作证,那是个好姑娘,要珍惜。”
听到夏安然给自己作证,霍睿扬心里很震动。
从省城回来,他就想马上见到她,那种迫不及待是从来没有过的。
只因是晚上不好到部队找她,才忍到早晨。
来到文工团听说她在办公室打电话,他就马上来找她,看到她跟爸爸打电话哭的那么伤心那么委屈,他心疼又愧疚。
定亲的事是父辈决定的,她没有错,自己强硬的要退婚,毫不掩饰对她的厌烦,这些都深深的伤害了她。
夏安然见他不说话就盯着自己看,心里发毛。
‘老兄,你啥意思啊?’
她咳嗽一声,缓解尴尬的气氛:
“正好你来了,我不用再去找你,麻烦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夏安然说完转身就跑,离开霍睿扬,那种奇怪的感觉才不见。
霍睿扬还没等问她比赛的事,就看她一阵风一样跑了,只得站在原地等她。
夏安然回宿舍打开柜子拿出五张大团结,心中一片轻松。
还完钱,她和霍睿扬就彻底没关系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
她带着钱回来找霍睿扬,看到他站在树下抽烟,背靠在树上手指夹着香烟,烟雾缭绕中他微蹙着眉,眼眸深邃,好像在思索什么?又好像很落寞?
记忆中没看过他抽烟?这是又遇到难题了?
夏安然摇摇头,不管他遇到什么难题都跟她没关系,迈步朝他走过去,听到脚步声,霍睿扬把烟扔到地上踩灭,抬眸看向她。
夏安然递给他五十块钱,笑着说:
“霍团长,这是借你的五十块钱,上次去部队还钱,你被带走了没还上,今天正好你来了,我就不用再跑一趟。”
霍睿扬看看她手中的钱,想到弟弟电话里说夏安然在省城进了几百双袜子回来摆地摊卖,原来是为了还他的钱?
霍睿扬就觉得心脏被人重重一击,说不清是心疼还是生气,他抬眸沉声问她:
“你去卖袜子,就为了还我钱?”
夏安然愣了一下:“倒也不全是,我也是为了体验生活。”
霍睿扬深深看了她一眼,体验生活是借口,她就是为了还他钱财去摆摊卖袜子,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堵墙,生硬拒绝:
“你自己留着,那钱也不是你借的,是我跟饭店老板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那怎么行?你是帮我给饭店老板,就属于我借的钱,你拿着,不要我就扔地上。”
夏安然不想欠他一点,板着脸小脸把钱塞到他手里。
霍睿扬就觉得那钱很烫手,抬眸看着夏安然,声音沉重:
“非要……算这么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