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有些人啊，那简直连畜生还不如！
林北对他这个爹啊，心里头那最后一丢丢幻想，“啪嗒”一下，彻底碎成了渣渣！
要是刚才那枪里有子弹，要是自己没点儿防备，这么近的距离，高小娟那肯定是十死无生。
林大山急忙又“咔咔”扣了几下扳机，确定里面真没子弹后，一抬头，就瞅见林北那要杀人的眼神，“妈呀”一声，脸都吓白了。
“小畜生，看我不揍死你！”说着，他举起三八大盖，朝着林北的脑袋就砸了下来。
林北“嗖”地一下闪身躲开，顺手就把自己的枪给夺了回来，往后他还得靠这枪吃饭呢。
“小畜生，你想干啥？我可告诉你，儿子打爹，那是要遭雷劈的，你以后肯定没啥好下场！”
“啪！”一声脆响，林大山的脸上就挨了狠狠一巴掌。
高小娟气得火冒三丈，打完这一巴掌，手都还在抖呢，心里那叫一个气啊！
她终于能理解林北的心情了，真是恨不得把这个畜生给宰了。
“我把他打了，你不会生气吧？”毕竟这是林北的爹，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有点儿过分了。
“怎么会呢，打得好！下次用这个砸，省得打完自己手疼。”林北很是热情，捡起一块石头就递了过去，这石头棱角分明，招招出暴击。
“刚才他拿刀要伤人，又动手抢护林员的配枪，咱们这可是正当防卫，当场毙了他都不过分，你只要别打头，出了啥事都有我给你顶着。”
“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林大山还在发愣呢，就又被一脚踹在身上，“扑通”一声，脑袋直接栽进雪窝子里了。
接下来那完全就是高小娟单方面的暴揍，她也不管林大山是谁了，逮着就往死里打，一直揍到对方脸肿得跟猪头似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北站在旁边，嘴角忍不住直抽抽，心说这东北的女人可真彪悍，能喝酒能打架，火起来骂遍一条街，张口就是国粹，一般的男人还真降不住。
看到林大山那副惨状，这会儿高小娟有点心虚了。
“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没有，换成我撅折了他的两条腿，这已经算仁慈了。”
“好啦，我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该咋办？”
人被打成了这样，总不能丢在雪地里不管，山里面没吃没喝，不是被冻死就是被饿死。
林北走到林大山身边蹲下，看样子还在出气，身上不过是些皮外伤，真下死手的话，这会儿他早就挂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跟着我下山，去见老支书，二我把你捆起来，扔在山里面喂野狼。”
林大山浑身上下都疼，骨头就跟拆了似的，他哪能想到一个女孩子，咋下手这么狠，这会儿就剩嘴巴还是硬的。
“小畜生，你们这对狗男女，等老子爬起来饶不了你们！”
林北懒得废话，拉开枪栓压上子弹，对准他的脑袋就是一枪。
砰！
听到枪声，高小娟急忙转身走过来，以为真闹出了人命。
就看到林大山头顶的棉帽子被掀飞，杂乱无章的头发，直接被打成了中分，还在冒着烟。
脑袋还是完整的，就是脸色惨白如纸，眼泪鼻涕不受控制，赶忙磕头认错。
“别呀，小辈你别杀我，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饶了我这条命吧。”
“就等着挨枪子是吧，贱不贱呐！”
“我贱……我贱……”
抬起枪口，林大山赶忙从雪窝子里爬起来，迈着八字步走在前边。
走个几分钟，就要停下来缓缓。
这种怪异的走路姿势，引起了高小娟的注意，就跟鸭子走路一样。
“他走路的姿势真奇怪，就跟小孩子拉裤兜子似的。”
“不奇怪，他那是吓得尿裤子了，要是不那样走，等回去之后那玩意都得冻掉了。”
“你呀…嘴巴是真损！”
林大山裤裆冻得梆硬，棍子抡上去都敲不动。
终于，挺到回了老金沟。
好在天寒地冻，大街上没几个人，都在家里躺着睡觉，靠着身板扛过这个冬天。
来到生产队大院，老支书正好在屋里烤火，坐在板凳上抽着旱烟。
旱烟不比卷烟方便，烟嘴里的烟丝只能抽三两口，对着烟嘴一吹，再重新塞上搓好了的烟丝球。
“老支书，我带回来的烟丝咋样？”
进门后林北上前打招呼，从火炉里拿出烧红的炉钩子，给老支书点上。
老支书吧嗒吧嗒抽着，羊棒骨的烟枪盘的又亮又光滑，都快成了舍利子。
“还不错，下次进城里的时候，记得再给爷爷捎上半斤。”
肚子可以挨饿，但是烟不能少。
这会儿他才注意到，林北身边多了双鞋，下意识抬头向上看去，当即被吓了一跳。
“哎哟！这人是谁呀？”
林大山邋里邋遢，几天没洗脸，又被一顿胖揍，别说是老支书，就算老太太来了也认不出来。
“老……老支书……是……是我……”
这一刻，他声音带着哭腔，就跟在婆婆那里受了气的小媳妇。
老支书盯着看了看一会儿，这才认出来是谁，没好气回应道，“是大山啊，你还活着呢，村里那几个经常打牌的天天在找你，我还以为你死在了外边。”
林大山是啥德行，他这个老支书再清楚不过了，打老婆打孩子，赌钱败家不干人事。
“你这脸是咋回事？”
高小娟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打的！”林北开口道。
“哦？到底咋回事，你小子说清楚了。”老支书预感到里面有隐情。
“今天我巡山回来，在山上碰见他，他持刀挟持娟子，抢走我的配枪，还要杀了我们两个。”
林北就把山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这事儿关系重大，老支书不能听林北一个人的说词，把目光转向高小娟，”是这样的吗？
高小娟点头表示肯定，还没开口眼角泛起了泪花，这一哭老支书的心都跟着疼。
“老支书您不知道，这个人简直坏透了，我看他可怜给他吃的，他还要开枪打死我们，幸亏林北提前退了子弹，要不然我们就回不来了。”
光是听二人说的，就能想到当时情形有多凶险，真是千钧一发呐。
“林大山你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今儿个我就替天行道，铡了你这个陈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