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大活人，叼爆了！
老金沟会点医术的，就只有兽医改行的刘驼子。
脱了裤子往那里一瞅，血肉模糊看不出是个啥玩意。
“切了吧！”
现场谁都没留意到林北的动作，再说谁能想到，手指弹出颗小石子，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只能根据地上的石头子，推断像是弹弓打的，‘真凶’是谁无从查起。
于是这件事，也成了老金沟的悬案。
四人也算倒霉，正赶上年底严打时期，加上林北跟老支书言语上施压，孙海中无力插手。
光头人废了还被判了十年，其他三人八年。
大石沟的书记，因为管理不到位跟着受到处分。
孙海中恨的牙根痒，事情没办成那些个东西，都得给人家退回去，不然肯定会反咬他一口。
“老支书你太不把我这个主任当回事，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商量，让我的脸面往哪里放！”
这样的处理结果，老支书很满意。
身为老金沟的话事人，就得给村里人出头，不然这个支书也别干了。
“不要脸的狗东西，你惦记的是那些好处吧？”
“你……”
“看在你背后那人的份上，三番五次我没把你撤了，反倒是蹬鼻子上脸！”
村里出现这种事，还想着从中捞好处，跟那个时期的狗汉奸有啥区别。
“人在做天在看，丧良心的事做多了，迟早会遭报应！”
没能占到啥便宜，碰了一鼻子灰，气得孙海中摔门而去，不忘丢下句狠话。
“咱们走着瞧，这算是梁子结下了，以后别怪我跟你唱反调！”
老支书坐在凳子上，思考了许久，像是在下某种决心。
过了几分钟后，林北推门走了进来。
抬头瞅了他一眼，之前院里发生的事，心里立马有了定论。
“小子，那事儿是你干的吧？”
“不是我，我连个弓都没有！”林北狡辩道。
“老头子我眼神不好，心里比谁都亮堂，除了你之外没人有那个本事。”
没有弓可以使手里的暗劲，能单独猎杀熊瞎子，力道差不到哪里去。
林北先是摆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在老支书的眼神下，表情渐渐垮了下来，再狡辩都是无用的。
“还真是啥都瞒不过您，得亏您没把我卖了。”
他将小娟林子里的遭遇说了出来，老支书通情达理，话进了耳朵就等着带进棺材。
“废的好，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我知道你小子鬼点子多，想个法子把孙海中那个狗东西弄下去，有他在老金沟没个好。”
留着这匹害群之马，早晚都是个祸害。
“我记得您之前说过，孙海中背后有靠山，究竟是啥来头？”
老支书叼着烟嘴，说起了一段往事
那人是他的老战友，因为上过学堂识字多，很快得到了提拔，解放后被调到县里公安部。
人虽然已经退休，但影响力还在。
孙海中能搭上这条关系，完全是托他妈的福，当了那位老战友两年奶娘。
“我那个老战友重情义，把奶妈接到城里当成自己妈供养着，孙海中借着机会才爬到这个主任的位置上。”
每次孙海中惹了事，老人就站出来求情，实在不行就跪下。
碍于情面只能站出来帮忙擦屁股，只要不是严重违反纪律，都能想法子化解。
“我还以为姓孙的有啥能耐，原来都是他妈的。”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林北感叹道。
话虽如此，可总听起来怪怪的。
“您都发话了，接下来我做什么您别别拦着，早就看不惯这些畜生，正好抓住机会一锅端。”
论整人林北是专业的，什么狗屁主任，早该卷铺盖卷滚蛋了。
三天后，阴历腊月十一。
清晨天还没亮，就听到外边发动机的声响。
事先约定好今天要去城里一趟，空间里存了不少大白菜跟芹菜，搭上杨学武的便车。
林北挪动身子，轻轻抬起搭在胸口处的玉臂，被子盖好下地穿衣服。
拉开门栓关好大门，外边停着辆大卡车，两盏车灯发出泛黄的灯光，上车后缓慢起步，朝着出村的方向驶去。
有运输车辆来回通行，山路上的积雪被碾开，跑夜路也没什么影响。
杨学武裹着厚大衣，车里也没个暖风，窗户还得往下摇一些，不然玻璃都是霜，大清早出车简直活受罪。
工作辛苦好在赚得多，下班时间还能开车出去接私活，实打实的肥差。
尤其是找对象，女孩子听说男方是司机，别管长相先加十分。
考虑到出门还得搭车有些不方便，林北想着去搞一辆，轿车眼下是不可能的，想开车就得拿到驾照才行。
“学武兄弟，我想弄个驾照的话，需要怎么个流程。”
“你要当司机？”
“不是，这东西往后肯定有用，先提前准备着。”
别人兴许用不上，对林北来说肯定有大用处。
还真问对了人，杨学武嘴巴长能咧咧，在县城能算得上百事通，啥都能打听到。
“这事儿好办，首先得有单位推荐，我去找部门的领导审批，你会开车到时候过去上路实际操控，当天就能办下来。”
有关系就是好办事，能识字会开车，只需要走个过场就行。
后世考个驾照，学历再高被科目二反复折磨，大有人在。
“那如果我要买一辆大卡车，大概要多少钱？”
杨学武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啥？你脑子没发烧吧！”
普通人想买大卡车，这比收音机听说书人讲的还要离谱。
“就我开这辆破解放，出厂那会儿都得三万多，现在新车的价格得往上再提五千块，”
“再说运输车辆都得经过调配，司机就负责开车，即便你真攒够这些钱，也不可能会卖给你。”
“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自从认识林北，不靠谱的事从来不会讲出口，既然这么说肯定已经心里有了打算。
“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真想买车的话，其实可以换个法子。”
买新车别想了，没那个资格，更重要的是费用太高，把村里人兜里的钱全都掏空了，都买不起一台发动机。
那可是三万五千块，一辈子都赚不来这么多钱。
“去找刘二军，他那里要淘换下来一批旧车，三五千块应该能整出来。”
二手大卡车多的是，甚至还有小鬼子投降留下来的，五十铃、丰田，虽然破了点还能开着上路。
反正是为了拉货，又不图面子洋气。
“等我事情办完了，专程去找他一趟，以后出门次数越来越多，没车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