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父母都是道上混的,父亲是洪兴古惑仔,母亲是舞女。
一次黑帮械斗,他父亲被当街砍死。
他母亲酗酒过量,也在睡梦中离世。
五岁他就进了孤儿院。
在孤儿院,他们这些年纪小的,经常会受到年纪大的人欺负。
后来为了不被欺负,年纪小的孩子一个个都团结了起来。
这具身体的前身也认识了许多人才。
只是,他估计都不知道,这些人一个个都这么有本事,许念也是在记忆中搜索、回想,才发现前身居然认识这么多人才。
……
旺角。
十二点后,这里有着独属于他们的秩序。
社团械斗、街头火拼是这里最常上演的戏码。
这里的夜市几乎被社团垄断,有时候为了一个好的铺位,两帮人马都能打起来。
许念刚刚看完一场街头打斗,这会正坐在赢家的宵夜摊前吃着宵夜。
爆炒濑尿虾配上两罐啤酒。
虽然他现在有钱,能随便吃更好的五星级餐厅,但港岛很多东西必须是这种街边小店才够味。
这里的小摊是社团经营的,没有具体的社团名,但他们的老大是王宝。(《杀破狼》)
“老板,认不认识一个叫做阿积的帅哥,染金毛的?”
看着端菜上来的老板,许念忽然问道。
“哦,阿积啊,他在这条街很出名的啦,让他拜入宝哥门下他又不拜,天天就在旺角帮人打架,他晚上喜欢到阿福烧烤吃宵夜,你找他可以去那碰碰运气。”
老板朝着街尾指了指。
许念得到确切消息,便快速扒了几口老板刚端上来的炒粉。
吃得差不多,拍下一百块港币,留下一句不用找了就直接离开。
阿福烧烤。
阿积正带着两个同样是黄毛的古惑仔在吃烧烤。
四方形的桌子,正好缺一个空位。
许念径直地朝着这个位置走去,拉出一张凳子,就直接坐了下来。
阿积面前正好有个烤鸡翅,许念伸手拿过,就啃了起来。
两个黄毛的古惑仔看到这一幕,脸上浮现怒意。
阿积也先是一愣,心想谁这么大胆敢在这里挑衅他。
仔细看了看来人的脸,他顿时又笑了出来。
看着两个小弟的“扑街”两字就提到嘴边,正要骂出来,他赶紧拦住。
“阿念,你出来了?”
“嗯,前两天出来的。”
“怎么不早说,我替你接风洗尘啊。”
阿积和许念的关系不差,两人是一同在孤儿院长大的。
许念坐牢的这段时间,阿积给他写过信来着。
“不用,我既然是替社团背锅进去的,当然是让社团帮我接风,几年没见,混得怎么样?”
“在这个地方,不就是每天打打杀杀,还活着就不错了。”
“你这么猛,确定不找个社团罩着你?”
“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被人束缚。”阿积说着,点燃了一根烟。
“我知道你小子的性格,不过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哪天被人砍死在街头都不知道啊,有没想过自己做点生意?”
许念也拿过阿积的烟盒,给自己点上了一根。
“你有这个想法?”阿积看得不错,许念来找他不是问近况的。
“嗯,我进去之前,把安家费存到股市里面去了,谁知道直接给我赚了一千万,我打算开个借款公司,公司我都已经找好了。”
“什么?你炒股赚了一千万?!”
“运气好而已,我都没想到赚这么多。”
许念忽悠人都是用的一个套路,这样也不容易被戳穿。
按照他现在的实力,不可能将自己吞了刘耀祖三亿债券的事情说出去。
“你要搞高利贷?”
“嗯。”许念点头。
“算了吧,不适合我,做这一行要捂着良心去做。”
“不用,我准备只针对道上的人,大部分业务都只面向道上的人,所以收账是个难题。”
听到这话,阿积眼前一亮。
他不想放贷,其实就因为高利贷大部分都是欺负一些穷苦人家,欺负孤儿寡母。
人家本来就没钱,你还要引诱人家借高利贷,还不起的时候,你又逼人家妻子女儿去卖,实在太不人道了,他虽然是出来混的,但道德底线低不到这种程度。
“只借给古惑仔,那他们跑路的话,也一样收不回来钱啊,不会吃亏吗?”
“所以我要找些道上消息灵通的人一起做,而且一定够猛的,你就是一个。”
听到许念这么吹自己,阿积心中闪过一丝得意。
没等他说话,许念接着道:
“我做这件事,也是为了兄弟们考虑,以前我们一起长大,现在找到赚钱的路子,不如让大家一起来玩,省得大家混口饭吃都难。”
听到许念的话,阿积又是一愣。
他回想起了以前一起在孤儿院,以及在玛利诺修院中学读书的日子。
中学时候他们经常被欺负,经常打架,最后大家都觉得读书没劲,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学校。
后来大家各有各的出路。
“你找了他们吗?”阿积问道。
他开始心动了。
如果能和以前一起长大的兄弟创下一番事业,这也是一件好事。
“第一个找你,毕竟以前就你最能打。”
“如果其他人也答应一起来,那我就来。”阿积想了想,最后说道。
有了阿积的保证,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
柴湾。
某栋老旧的筒子楼内。
在街上游荡一天的程胜回到自己那破旧的出租房内。(《情圣》)
一天下来,他一分钱都没骗到。
从孤儿院离开后,他跟了一个师傅,学了一些骗术。
但他师傅的骗术就不太高明,他就更加不必多说。
每个月在街上碰运气,运气好能混个温饱,运气不好一个月几顿打是难免的。
知道自己赚不到钱,他也想过靠赌马之类的发达,结果没想到,反而让自己背上了高利贷。
现在他除了房租,还要还贷,压力巨大。
还不上钱,在街上被人看到,免不了一顿揍。
这就是最真实的底层古惑仔,赚不到钱,没人罩,死在路边,也不会有人在乎。
“你果然还住在这。”
黑暗的廊道内,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程胜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许念的脸。
“阿…念?你怎么把你的黄毛给剃了?”
“我才从赤柱里出来,三年。”许念摸了摸寸头,笑着解释道。
程胜因为混得不好,一直都不怎么和以前的兄弟联系,所以甚至不知道许念进去蹲了三年。
“你进去了?衰咩啊?”
“帮社团的人背锅,过去的事情就别说了,我这有个赚钱的路子,有没兴趣,带你一起玩玩。”
“不会又是赌钱吧?”
许念烂赌的名头大家都知道的。
“不是,放贵利…”
许念将给阿积解释的东西又给程胜解释了一番。
“我怕我搞不了…”
“放心,你只要负责公司的内务就行了,记得你是最后一个离开中学的,就数你脑子最灵光,阿积都来了,你确定不来?”
“积哥都来?预我一份。”
程胜听到阿积来了,他便也答应了下来。
现在的他,确实缺钱,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
砵兰街,好运酒吧。
何君愉正站在门口,看到有人开车过来,就快速凑上去,问对方要不要泊车。(《江湖告急》)
一辆看着崭新的MR2就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下意识的就走了过去。
正要问对方要不要泊车,车主摘下墨镜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阿念?”
“阿愉,好久不见。”
“放出来了?”阿愉和阿积两人关系很好,所以许念的近况他是知道的。
“刚出来。”
“社团的安家费这么多?你发达啦。”何君愉看着许念能开上这么好的跑车,也打心底了替他高兴。
“这不算什么,有个事我和你说。”
许念对着何君愉就将他的计划说了出来。
何君愉对许念的邀请也没有马上答应。
他是洪宝的人,虽然只是底层小弟,但也拜过关公……
许念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
“阿愉,我知道你这个人不仅能打,还很讲义气,让你在这里泊车,明显就是屈才了,我给你十万,你去和你老大说,这是过档费,怎么样?”
何君愉这人喜欢玩枪,早年就经常拿着气枪玩,也参加过一些非法比赛,还拿过好几个冠军。
他有这种本事,却也无人赏识,只能在洪宝当个底层小弟,可想而知洪宝这个社团的人多没眼光。
何君愉心中一直觉得自己不得志。
听到昔日好兄弟的邀请,他只是想了一瞬间,就答应了下来。
最后,还剩下一个没什么脑子,但还算能打又讲义气的飞机。(《黑社会》)
对方只是一句,阿积来,他就来。
将这些人齐聚后,许念不得不感慨港岛孤儿院的含金量,这简直就是社团精英培训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