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有一些同志更喜欢单独住一间房。”
“因此,我跟周妙丽同志商量了一个方案,就是后院分两步改,一半修建成独立的10平米一间的小房子,一半还是大通铺。”
“到时候炕连成一片建起来,到小房子的地方再单独砌开。”
见大家都看着他,许强生内心的虚荣得到极大的满足,才直接说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要是想单独住一间的,需要到村里缴费,一个月2块钱,用于抵扣村里帮忙修缮知青院欠的费用。”
“选择住大通铺的人,就无需多花钱。”
王芸撇撇嘴,不满地说:“你这样,就相当于那些单独住一间的当冤大头呗。”
“本来修缮知青院的钱,村里出一点,知青院全体成员出一部分,现在全推到单独住的知青身上。”
“你这样,不就是在针对我们这几个新知青吗?”
许强生的目的被拆穿,也不恼,他笑着解释:“王知青要是不乐意,可以继续住做大通铺。”
“我知道,你们心中都觉得疑惑,为什么我们要这样决定。”
“那是因为,大家也不确定在知青院住多长时间。”
“现在我们全部人都出钱修缮,今天修好,没住两人,就有人找到门路回城,那他不就花冤枉钱了吗?”
“既然这样,不如让少数乐意住单间的知青,得到私人空间的同时帮忙解决知青院的困难。”
“我们算过了,修缮知青院,我们男知青全部上场帮忙,加上村里出材料跟几个师傅,应该130块能弄完。”
“130块钱听着很多,但只要有一个知青入住,一个月就抵扣2块,平均下来,5年半就能还完。”
“我相信,到时候肯定不止一个知青愿意花钱住单独一间房的。”
许强生信誓旦旦地说。
这个结论,是他跟周妙丽从新知青身上总结出来的。
新知青刚来,人傻钱多,就算只是先独立住上三四个月,也能抵扣不少欠款。
其他住习惯大通铺的老知青还有刘美丽跟张爱娣都没意见。
高大山要离开,自然更不会开口。
剩下的田志刚,他已经在想办法搞明年的工农兵大学名额,也不会多说什么。
就剩下一脸不满意的王芸,跟没什么表情的沈知月。
见所有人都看向她们两个,沈知月率先开口。
“我没意见。”
反正她会自己去跟连铁柱谈,继续住顾阿婆家里,知青院怎么改都跟她没关系。
王芸错愕地看着沈知月,没想到她居然在这个时候站到自己的对立面。
不过她也不是真的要去住单间。
王芸就是要闹一闹,让人知道她不乐意当这个冤大头,到时候大家才不会怀疑她为什么不去住单间。
“你们都没意见,那我能说什么,反正我是不会那么傻去住单间的。”
说完她还小声地嘀咕,有那闲钱我还不如去城里多吃一餐。
许强生见所有人都举手赞成,就说:“那行,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会跟大队长说怎么改建的。”
他意气风发地想,自己这个知青院负责人,做得可比连铁柱这个大队长更像领导。
整个知青院在他的管理下,刺头知青都得服从管理,呈现一片和谐景象!
被许强生这样一搞,大家谁还记得今天是为什么聚在一起。
也幸好一对新人没有在意,他们两个更重视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酒席结束,高大山跟刘美丽要一块送沈知月回去。
到顾阿婆家门口,沈知月抬头对高大山说:“大山哥,你以后可得记得家里有人在等你。”
“你要是敢做对不起美丽的事情,可别怪我联系贺哥,让他帮忙出气。”
“你们都是当兵的,他要找你估计不难!”
高大山跟刘美丽相视一笑,认真地说:“我不会。”
“沈知青,以后我不在,麻烦你在美丽有困难的时候搭一把手。”
“嗯,我跟美丽两人互相关注。”沈知月笑着说:“好啦,我不打扰你们两个,我先回屋,你们也别在外面逗留太久。”
说完,沈知月拿着自己的篮子关上院子门。
顾阿婆听到声音,才熄灭房间的油灯。
村道上,高大山跟刘美丽两人走得近,手牵着手,小声地聊着天。
分离在即,他们有很多话要说。
两人晚上都没回宿舍,就在知青院院子里,小声地聊着天,靠坐在一起睡觉,度过自己的新婚夜。
第二天一早,高大山带着自己的行李,跟着村里另外两人一起,踏上为期三个月的新兵训练。
刘美丽难过地擦拭着眼底的泪水,以高大山爱人的身份,跟一起出来送别的村里人站到一块,目送他们三人离开。
村里不少人觉得刘美丽傻,这高大山一去都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回来。
要是跟贺云骁一样,分到不知道那个驻地,十年才回来,难不成她一个人在村里等十年?
陈翠花她们听着沈知月讲了昨晚去喝喜酒的事情。
都不由地感慨道:“这两人也是好事多磨。”
“等以后高大山闯出名堂,刘知青的日子就好过了。”
这话沈知月不是很认同,她感觉高大山不管闯没闯出名堂,刘美丽的日子都不会太难过。
因为刘美丽已经适应村里的生活,现在她既是知青又是军嫂,不止知青院的人,就连大队长他们都会对她多关照一些。
高大山虽然不是特别聪明,可对刘美丽的后路却安排到他能做到的极致。
只要刘美丽自己不犯傻,她往后的好日子长着呢。
事实确实如此,高大山将自己身上的钱,大部分都留给刘美丽,只给自己留下10块钱。
只是等他到达军营,打开自己包裹,才发现,刘美丽给他煮了4个鸡蛋,衣服里面还缝了30块钱。
高大山哭着将剥开鸡蛋,她一个都舍不得吃,全部给自己了。
跟高大山一块来的两个村民,连为国跟王长江心中觉得好笑,真看不出这人这么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