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子青颤抖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笑起来：“那你们之间的问题，确实很大呢...”
听了沈然这么离谱的发言还能这么温柔，真是辛苦艾子青了。
来的路上，沈然也从程翊口中听了一些艾子青和骆穆的相处模式。
艾子青还是更喜欢留在青山福利院，而骆穆每周都会抽两天从K市到F市陪艾子青。
说是陪伴，也只是住在艾子青隔壁房间，白天和艾子青照顾老人孩子，顺便陪吃一日三餐。
晚上一起散散步什么的，天黑了就各回各房间了。
“小艾哥哥，我听说你和骆穆哥在异地恋啊？”
沈然碰碰艾子青的手，语气中是满满的八卦：“你俩进展到哪一步啦？亲肯定亲了吧？那睡了没......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艾子青一把捂住了嘴。
虽然这周围除了他们四个以外并没有其他人，但沈然的声音未免有点太大了。
“然然，你小点声......！”
见程翊和骆穆停下交谈看向他俩，艾子青压低了声音，狠狠揉了揉沈然的脑袋。
刚好程翊和骆穆也聊完了，四人离开机场，开车前往此行的目的地。
车是骆穆提前租好的一辆黑色越野，车里也放了全套的野营装备。
沈然看得暗自咋舌，看来骆穆这次是铁了心地要和小艾哥哥摒弃前嫌啊。
到达野营地点后，两个行动力极强的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一人一个帐篷开始搭。
白天搭帐篷，晚上搭帐篷......咳。
而另外两个人，很悠闲地，不知道在干什么。
沈然不知道怎么爬上了车顶，正坐在车顶上戴着程翊的墨镜：“小艾哥哥我帅不？给我拍几张照，等下我发朋友圈儿！”
艾子青拿着骆穆的手机，绕着越野车打转，试图给沈然找一个拍照好看的角度。
隔壁两人钉钉哐哐架好帐篷后，刚好是可以看落日的时间。
四人坐在柔软草坡，看着夕阳一寸寸从沉寂，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沈然干脆戴上了外套的帽子，枕着双臂躺在了草坡上：
“说起来我好久没回福利院看看了，临走的时候我买点玩具啊零食什么的，和小艾哥哥你一起回去吧。”
“不行。”艾子青断然拒绝：“你上次回来给孩子们带了太多辣条，后来好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吵着要吃，太不健康了。”
“啊~~那我不带零食，单纯去看看孩子们也不行吗？”
“不行。他们都记得有个姓沈的哥哥每次去都会带吃喝玩乐的东西了，都很喜欢你。你要是再去，孩子们肯定眼巴巴追在你后面跑。”
像是还觉得不够一般，艾子青又补充了一句：
“还有，上次你来的时候，是不是偷偷给在晒太阳的韩爷爷塞了一盒干噎酸奶？”
沈然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的？我不是告诉韩爷爷不要告诉你了吗......”
艾子青深深叹了口气：“这个月韩爷爷一直找我，拿着盒子给我看，说是你给他的，要我给他网购那个酸奶。买一箱。你怎么想到给韩爷爷吃干噎酸奶的？”
“还不是因为上次来的时候韩爷爷嘴太碎，一直指挥下象棋的李奶奶和王奶奶，俩奶奶都要掀桌子打人了，我就......”
沈然声音越来越低。当时他灵机一动，把买来准备整程翊的干巴酸奶送给了韩爷爷。
后面韩爷爷专注于吃那盒干巴酸奶，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两位奶奶才没有发飙。
“只是小艾哥哥，韩爷爷想吃干噎酸奶，那你买给他不就好了，酸奶这么健康！”
“然然，韩爷爷两颗门牙都被那个酸奶给粘掉了。”
“啊？这这这也要怪我吗？？”
沈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身旁程翊没忍住笑出了声，就连一向冷漠的骆穆都忍俊不禁。
想象了一下白发苍苍的韩爷爷牙都掉了两颗还在拼命品味着口中干噎酸奶的画面......沈然身体抖了两抖。
看完夕阳后，几人去露天烧烤区租了个烧烤架，就地解决了晚餐。
烤串儿师傅当然还是程翊，程翊游刃有余地给串儿翻面，均匀给串儿撒料，香气很快弥漫在周围。
“喏，饭桶先吃。”
程翊将第一波烤好的串尽数塞在沈然手中，偏心意味十分明显。
尝一口刚烤好的还在滋滋冒油的串串，沈然不禁满足地叹了口气，不论是火候还是味道都恰到好处。
完全无可挑剔。
“程翊，你怎么什么都会？”
这已经算是一句变相夸赞，程翊心情很好地勾唇，抽空伸手替沈然擦了一把脸上沾着的油：
“什么都学一点，追你难度就小一点。”
习惯于每天跟着福利院众人吃食堂的艾子青，和每天都有专门营养师量身定制菜谱并烹饪的骆穆，只好吃下这口该死的狗粮。
身处大自然中，天黑以后就没什么活动可以玩了。
尤其程翊这家伙刚长途跋涉出差回来，又马不停蹄地带人来玩，不用问都知道他累坏了。
于是在沈然的催促下，二人洗漱后亲亲密密地钻进了帐篷。
山间的夏夜还是十分清爽的，偶尔有风吹打在帐篷上，吹得帐篷略微摇晃发出响声，衬得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更加幸福。
沈然正乐颠颠地刷着手机，忽然感觉程翊收紧了怀抱。
耳边传来一句满足的谓叹：“想这样抱你已经很久了。前天开完会梦见抱着你睡觉，醒来发现只是梦，郁闷得我半天缓不过来。别玩手机了，让我好好抱一会儿。”
在沈然的印象中，程翊向来擅长冷嘲热讽和言不由衷。
虽然程翊平时就很在意他，但程翊很少会做出这样类似于家养猫猫露出毛茸茸肚皮求摸摸一样的举动。
心中蓦地柔软，他索性把手机塞在了枕头下，在双人睡袋中费劲儿地翻了个身，也伸手回抱住了程翊。
“我也很想你。”沈然由衷说：“你出差这段时间，我一个人睡总是醒，都睡不安稳了。”
说来也奇怪，在和程翊在一起之前，他记得自己坚定认为永远无法习惯身边睡着其他人来着。
到底是为什么有这样的转变的？
程翊带着笑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还用问吗，当然因为我人帅活好，睡觉不打呼噜，还不和你这家伙抢被子。”
话糙理不糙，但这话也太......！
刚准备伸手捂程翊的嘴，沈然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开始屏息凝神，一动不动。
程翊有些好奇：“忽然干什么呢？cos木头人？”
“嘘！”
沈然立刻竖起食指，表情严肃到好像在进行什么活动一样，搞得程翊也收敛起来。
然而这时，沈然忽然用最正经的语气冒出一句：
“帐篷不隔音，咱们听听隔壁他们两个有没有什么进展，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