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缓缓开口道:
“第一次见,你来追我时,表达的动作不是你的神技,我明白什么意思了。”
只要稍微观察一下世音的举动,他便明白了。
虽然漠夏做的动作跟世音的可以说是两码事,但若是有心,便能发现漠夏那次是在模仿世音。
只是模仿的不好。
漠夏尬住了,有些心虚,想了想开口道:“哈哈、哈、逗你玩的,没想到你是个木头。”
彼苍的目光从她的脚缓缓挪移到脸上,小腿处的鳄鱼兽印,吊带和裙子之间的缝隙隐隐蹦出一头雄狮,右侧颈窝的白鼬......
以及可以充当项链的黑色鱼尾。
这些是她的伴侣兽印。
“漠夏雌性,我想询问一下,你第一次见我,是想让我当你的伴侣吗?”
此时、
漠夏站着,彼苍坐着,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心脏如同万雷击鼓。
她连忙转移视线,打诨道:“没、你想多了,我真只是逗逗你,那啥,鸟儿,咱们回吧?啊?”
彼苍沉默一瞬,“撒谎。”
下一瞬,他一把将人扯了下来。
漠夏一个没站稳,直接坐在了地上,跟彼苍面对面。
漠夏:“???”
“漠夏雌性、我昨夜没睡。”彼苍看着她。
“没睡啊!怪不得这么虚呢!走走走,鸟儿,回去赶紧睡。”
漠夏抽着自己的手,使大劲愣是没抽开啊。
她深呼一口气,“你是不是想造反?你信不信——”
“你告状。”彼苍低垂下眼眸,看着拉着她的手腕, 心里那叫一个五味杂陈啊!
漠夏张了张嘴,还不等她开口,彼苍抬眸看着她的眼睛,身子微微向前倾斜。
直到距离她的脸颊只有一寸时,停下道:
“漠夏雌性,你不懂爱,我也不懂,但是昨晚在你跟赤火结侣时,我的心情怪怪的,我感觉我可能是喜欢上你了、如果你愿意的话......”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随后眼眸更加认真起来,“我想跟你一起探索一下,什么是爱。”
漠夏愣住了,看着彼苍的脸,吸了吸鼻子,低下头嘟囔道:“鸟儿真现实啊,你是不是舍不得望初给你的好处,然后盯上我了?”
“不是,如果哪天你确定你喜欢上我了,我会处理好。”
彼苍说着,松开她的手腕,轻声道:“你不愿意的话,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
漠夏沉默了。
什么是爱,其实彼苍问住她了,她喜欢小望的温柔,喜欢狐媚子欣赏她,喜欢赤火的脸和他的一往情深。
要说她最明白的,还是阿里央,阿里央跟她是同类,她喜欢他,不是喜欢他某种特质,而是喜欢他本身。
那种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异类的感觉。
当然、这不代表她不喜欢小望他们,而是她说不上来,表达不出。
彼苍见她一直不吭声,伸手将她盘发的簪子拔了出来,银色卷发散落的一瞬。
他伸手扣住她的后颈,将她的下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道:
“漠夏雌性,愿意的话,先了解我,不要着急结侣,问问自己的心,想不想要这个人。”
漠夏轻声‘嗯’了一声,一瞬间,她觉得现在像是在背着所有人偷偷谈恋爱。
明明已经结侣了,但给她一种......好像少女刚恋爱的悸动。
半晌,彼苍提醒:“你别睡着了。”
漠夏抵在他肩头的脑袋晃了晃,挪开后,摆手:“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睡着?
谁家谈恋爱睡着啊?”
彼苍看着她的眼睛,漠夏一下子泄气了,盘腿坐好,扣着手幽怨道:
“鸟儿,你话密了,我想入迷了,稍微眯一下正常的很。”
彼苍笑了笑,站起身,朝她伸手,“走吧,拉手也是必要环节。”
漠夏抬眸瞅了一会,伸出手拉住他的手,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被拉了起来。
十指紧扣下,她不由的低下头去看,夜晚将他们拉出长长的影子。
漠夏看了一会,便踢起了地上的碎石子。
“呀吼!走你——”
彼苍:“......”
他怎么觉得漠夏答应的挺快的,但是完全没懂他的意思?
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一样的......
自己就没有让她悸动吗?
直到快要走到石屋时,漠夏停下脚步,像是招呼小狗一样勾了勾手。
“啥意思?”彼苍挑眉。
漠夏,“弯腰、弯腰,太高了,老子够不着。”
彼苍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试探性的弯下腰。
下一秒,漠夏附在他的耳边轻声开口道:“明天见、雄朋友。”
说完,漠夏咧开一口白牙,朝他笑了笑,随后快速跑到石屋大喊道:
“我回来啦——”
彼苍低着头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好像还残留着她的余温。
“明天见。”
夜里、
他躺在屋顶,将拉过漠夏手的左手放在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快速的跳动声。
小声呢喃道:“怪怪的感觉,没有了,漠夏、雌性,你会爱上我吗?”
不是得到、而是爱上。
而漠夏这边、
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啊!
脑子里全是一句话‘爱是什么?’,她好像刚刚开始了解这个人生的课题。
望初见状,伸手勾住她的腰,往自己跟前拉了拉。
“在想什么?”
漠夏见望初没睡,顿时起了兴致,连忙将地上罩着植物灯的罩子掀开,坐起身认真道:
“小望,你感受到我的爱了吗?”
望初:“???”
他的小漠怎么今晚回来会想这么高深的问题了?
对上漠夏认真,且亮晶晶的眼眸,他坐起身,将漠夏抱在自己腹肌上,靠在床头缓缓开口:
“想知道?先说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鸟儿说我不懂爱是什么。”漠夏呆呆开口。
望初双手掐着她的腰,微微仰着头道:“每个人对爱的定义不一样,我当然能感受到你的爱。”
漠夏愣了愣,“是吗?”
“嗯,你对我的依赖就是爱,缺不了,还有......这里,我时常靠在它,会听见它的声音很响。”
说着,望初的手指落在她的心脏上,漠夏脸颊一红,不由的冷笑出声。
雄性啊!
对爱的定义,真是浅薄!
“小漠,不要听彼苍乱说,他木楞,什么都要一个原理,其实、喜欢是没有原理的。”
说着,望初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